第一百七十章 撞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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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章 撞破
蕭雅出了王府，眺望不遠處的皇宮，想到了進宮向梁帝揭發邵陽王的陰謀。她開始以緩慢的速度向著皇宮前進，可很快她又將這個念頭打消掉了。帝王無情，梁帝會利用她對付邵陽王，又怎麽會在乎她的性命呢？若梁帝不想法子為她找解藥，屆時倒黴的還不是她？
她掉轉頭，像無頭蒼蠅般亂躥，說來也巧，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條她平時從未到過的巷口，站在路邊擡眼望去，竟是一望無際的棺材鋪。
看著棺材鋪門口懸掛的一掛又一掛的紙錢，她頓覺淒涼，難道這真是上天給她的預兆？
想到自己在世上時日無多，蕭雅忽然一切都不在乎了，什麽權利名望，什麽榮華富貴，還不如痛痛快快喝上一杯呢！
她最終走進一家小酒館，找個角落坐下，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烈酒，自酌自飲起來。
方喝了一杯酒而已，她腦袋便有些發暈，心裏的恐懼和煩惱也並未因為攝入過多的酒精而有所緩解，反倒是越發嚴重。一不小心，還被嗆到了，咳得她眼淚和鼻涕齊流。
待她咳嗽完，置氣的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：“我蕭雅真是倒黴透頂，走個路走到了棺材巷，喝個酒都差點被嗆死！”
“你呀，真是孩子氣！”
男人低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，蕭雅扭頭望去，原來是岳尚！
她晃了晃腦袋，確定不是錯覺，方才含糊道：“堂堂岳五爺，竟然會來這種小酒館，我沒有看錯吧？”
岳尚不理會她的調侃語氣，徑直在她旁邊坐下：“發生了什麽事情，能讓你到這裏買醉？”
蕭雅嗤笑一聲：“我被人下了毒，就快死了！你說，值不值得我在這裏買醉？”
“下毒？”岳尚蹙眉，眼神覆雜的看著她：“因為被下毒，所以你才哭著跑去王府找歐陽少華？”
蕭雅一楞：“你監視我？”
“不是監視，只是保護！”
“呵……說得好聽！”蕭雅自嘲的勾了勾嘴角：“那我在這裏謝謝你的保護了！”
岳尚再次忽略她不善的語氣：“你被下了什麽毒？是誰做的？”
“你不是派人保護我了呢？怎麽會不知道我被下了什麽毒？”
“保護你的人只回稟我說你跟著東宮的食客卓化離開，半路上卓化似乎發現了他們，有意繞路，很快他們便失去了你的行蹤，等再次找到你，你已經出現在郡王府門口。”
“這麽說，你的密探你的暗城也不是無所不能嘛！”蕭雅繼續嘲諷。
“這世上，縱使是神靈也做不到無所不能，何況我區區一個凡人？”岳尚微微一頓，放柔了聲音：“雅兒，我不介意你拿我撒氣！可是，中毒一事可大可小，在此之前，你最好將事情始末告訴我，我也好找方法幫你！”
“你幫我？”
岳尚無奈的笑了笑，伸手勾住她耳邊垂下的青絲，將它們輕輕捋到她的耳朵後面：“你怎麽忘了？以後，我所有的東西，包括我這個人都是你的，任你差遣，自然不會不幫你！”
蕭雅黯淡的眼眸因為他這句話迸發出了光芒：“你真的能幫到我？”
“你不說，我怎麽知道呢？”
現在這種情況，不能拖累歐陽少華，不能向梁帝求救，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眼前的人了！
想到此，她不再猶豫，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，包括卓化的身份，包括邵陽王的吩咐，就連她對蔣曉生和邵陽王之間關系的猜測也一並說了出來。
岳尚沈默的聽著，眼眸裏閃出了驚訝和興奮，喃喃自語：“原來卓化是邵陽王的人，難怪……難怪邵陽王對東宮的事情了如指掌……”
待蕭雅說完，已經過了一刻鐘，她已經是口幹舌燥，草草喝了一杯茶，方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岳尚：“你……有把握找到解藥嗎？”
岳尚笑，掐了掐她的臉頰：“此事不難！瞧你這樣子，竟被一杯小小的毒酒嚇到了！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邵陽王身邊的能人異士雖然多，可是負責配藥和制藥的只有王府裏的梁大夫！此人醫術高明，且精於下毒，這毒應該是他配置的，解藥也應該找他要才是！”
“找他要？他會給嗎？”
“你放心，明天天亮之前，我一定將解藥給你找來！”
一聽岳尚的保證，蕭雅身上有了些力氣：“你說的是真的？沒有吹牛？”
“我以性命擔保，若明天天亮之前找不到解藥，一定自刎謝罪！”
蕭雅點點頭，岳尚是個信守承諾的人，他既然這樣說，她高懸的心便可以放回肚子裏去了！
想到這裏，她倏忽站了起來：“那你快去找解藥吧，我要進宮一趟！”
“進宮？進宮做什麽？”
“既然你能找到解藥，那我也就不用懼怕邵陽王了，自然要將他的計劃告訴陛下，請陛下定奪下一步的計劃！”
岳尚一把拿住了蕭雅的手腕：“讓陛下定奪？然後呢？然後你是不是要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對付邵陽王，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和利益？”
蕭雅困惑的看著岳尚：“安危？你不是能找到解藥嗎？我還有什麽危險？至於利益，對付邵陽王並不影響我的利益，相反，還能讓陛下更加看重我！”
“你想得太簡單了！邵陽王城府極深，行事狠毒，如果你出賣了他，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保護你，屆時，陛下可會盡全力保護你？”見蕭雅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，岳尚微微一頓，又問道：“再說，你費盡心思盜取了假鳳冠又拿到陛下面前冒充真的鳳冠，費盡心思討好陛下，難道只是為了做陛下手裏的一顆棋子？讓他更加看重你？”
“我……我當然不想做別人的棋子！”
“那就對了！若陛下知道了邵陽王的計劃，一定會阻止他從而保護了趙昂！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，邵陽王走投無路一定會拉上你墊背，興許還會將歐陽少華牽扯進去。到時候，是你和邵陽王鬥得魚死網破，趙昂卻安坐高位！想來，你是不願意見到這些的吧？”
“你有話就直說，不要繞來繞去的！”
無視蕭雅的不耐煩，岳尚繼續逼問：“你偷盜假鳳冠，編造了那番瞎話哄騙陛下，難道不是為了讓歐陽少華順理成章成為三殿下，成為皇位的繼承人？”
蕭雅笑：“我的打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？”
“是，我知道了！所以，在大好機會面前，我才必須要提醒你！”
“大好機會？”
“現下，還不是向陛下稟明實情的時候！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明天你服下解藥後就裝作依舊有毒在身的樣子，邵陽王怎麽安排你就怎麽做！如果我估計得不錯，邵陽王將卓化安排在趙昂身邊這麽多年，一定掌握了趙昂不少把柄！這些把柄，若在平時頂多能讓趙昂被罰去俸祿，可若在東宮有犯上作亂嫌疑之時拿出，便成了趙昂的催命符！”
岳尚一說，蕭雅立刻想通了：“你說得對！卓化作為趙昂的心腹最有資格出面檢舉趙昂有造反之心，加上他手裏的一些把柄和一枚私造的玉璽，趙昂確實不可能活命了！到時候，必然有人支持蔣曉生做太子，若我們再將蔣曉生的身世說出，還有邵陽王刻意誣陷太子一事，他們便也沒有活路！”
岳尚笑，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：“屆時，歐陽少華成了三皇子，不！應該說是太子才對，而你就是太子妃！過不了多久，你會成為皇後，權傾天下！若你想，你可以仿效竇太後，把持朝政，天下就成了你的天下！”
被岳尚這麽一說，蕭雅的血液開始翻滾，一雙眼睛爍爍發光：“你說這一切，當真能實現嗎？”
“當然！你別忘了，你還有我！”說著，岳尚毫無顧忌的摟住了蕭雅。
蕭雅身體有些僵硬，微微猶豫後，沒有拒絕他的擁抱。
岳尚常年練武，胸肌發達，肩膀寬闊，按說這樣的懷抱最讓人安心，蕭雅卻莫名感到了慌亂，她暗暗告訴自己，這只是她不習慣，等習慣了掌控權勢，習慣了別的男人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這樣想著，她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，擡首望去，一臉憤怒的趙文毫無預警的闖入她的視線。
她像是被燙到了手一般，猛地將岳尚推開，擔憂的看著趙文。
岳尚莫名其妙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蕭雅一直盯著趙文，沒有理會岳尚，岳尚這才發現她的目光有異，順著望過去，他的雙眉就蹙了起來：“他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蕭雅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興許是湊巧！”
“不管他有意還是湊巧，他既然見到了你我就不能留了！”
聞言，蕭雅雙眼圓睜，聲音變得尖利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“我和你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，尤其是他，他是歐陽少華的人，他知道了，歐陽少華也很快會知道的！”
“可那……那……是一條人命！”
岳尚笑了起來：“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，你想成為掌握權勢的人焉能不沾染鮮血？”
想到趙文會變成一具屍體，蕭雅就如同被巨石壓住了胸口般難受，連連搖頭：“不、不要殺他！他、他不會將我的事情說給歐陽少華聽的！”
“哦？他對歐陽少華忠心耿耿，你憑什麽讓他為你隱瞞歐陽少華？”
“我當初為了逼他偷取鳳冠設計騙了他，讓他以為和我有了肌膚之親，他怕我將事情告知歐陽少華了，因而一直對我言聽計從！”
岳尚冷笑：“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留他，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，難保不會有一天洩密！這世上，唯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！”
蕭雅身體一顫，用力抓住了岳尚的衣袖：“我不許你殺他！”
“你……”
“歐陽不是我的敵人，即使趙文將鳳冠和你我的事情告訴他，他頂多只是對我心灰意冷，卻絕不會傷害我，你沒有必要殺趙文！”
“你對他倒是有信心！”
蕭雅不理會岳尚的諷刺，珍重道：“答應我，不要殺他!”
“好吧，既然你這麽說了，我何必多事呢？”說著，岳尚扒開了她的手，緩緩走出小酒館，經過趙文身邊時，他停留片刻，而後回頭看看蕭雅，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待岳尚走遠，蕭雅方才硬著頭皮走出酒館，走到趙文面前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趙文不回答她的問題，而是冷冷道：“下/賤！”
蕭雅老臉一紅，惱羞成怒道：“我本來就是這樣，否則怎麽會和你上床？”
這回，換成趙文臉紅了：“你、你無恥！”
“不無恥也不會讓你占便宜了！”
趙文雙眼都紅了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我、我要殺了你！讓你再不能禍害王爺！”
蕭雅嗤笑：“如果你不怕你家王爺傷心就動手好了！”
“你、你下/賤！”
“反反覆覆就是這麽一句，你累不累？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歐陽讓你做什麽事情路過？”
提到歐陽少華，趙文立刻蔫了下去，滿臉的自責，口氣也恭敬許多：“請王妃去看看王爺吧，他今天又吐血了……”
蕭雅一楞：“大夫……怎麽說？”
“王爺不願意看大夫，我想或許你能讓王爺改變主意！”
蕭雅想要答應，話到嘴邊臨時卻改了口：“我不會去看他，他也不想見我，你這一趟算是白來了！”
說著，蕭雅轉身就走。
趙文急了，忙道：“你是不是還想去見岳尚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能再見他，否則、否則……”
“否則怎麽樣？”
“否則我就將今天所見到的告訴王爺！”
“隨便你，只要你不怕你家王爺再次吐血！”蕭雅無所謂的擺擺手，不再看趙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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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雅出了王府，眺望不遠處的皇宮，想到了進宮向梁帝揭發邵陽王的陰謀。她開始以緩慢的速度向著皇宮前進，可很快她又將這個念頭打消掉了。帝王無情，梁帝會利用她對付邵陽王，又怎麽會在乎她的性命呢？若梁帝不想法子為她找解藥，屆時倒黴的還不是她？
她掉轉頭，像無頭蒼蠅般亂躥，說來也巧，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條她平時從未到過的巷口，站在路邊擡眼望去，竟是一望無際的棺材鋪。
看著棺材鋪門口懸掛的一掛又一掛的紙錢，她頓覺淒涼，難道這真是上天給她的預兆？
想到自己在世上時日無多，蕭雅忽然一切都不在乎了，什麽權利名望，什麽榮華富貴，還不如痛痛快快喝上一杯呢！
她最終走進一家小酒館，找個角落坐下，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烈酒，自酌自飲起來。
方喝了一杯酒而已，她腦袋便有些發暈，心裏的恐懼和煩惱也並未因為攝入過多的酒精而有所緩解，反倒是越發嚴重。一不小心，還被嗆到了，咳得她眼淚和鼻涕齊流。
待她咳嗽完，置氣的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：“我蕭雅真是倒黴透頂，走個路走到了棺材巷，喝個酒都差點被嗆死！”
“你呀，真是孩子氣！”
男人低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，蕭雅扭頭望去，原來是岳尚！
她晃了晃腦袋，確定不是錯覺，方才含糊道：“堂堂岳五爺，竟然會來這種小酒館，我沒有看錯吧？”
岳尚不理會她的調侃語氣，徑直在她旁邊坐下：“發生了什麽事情，能讓你到這裏買醉？”
蕭雅嗤笑一聲：“我被人下了毒，就快死了！你說，值不值得我在這裏買醉？”
“下毒？”岳尚蹙眉，眼神覆雜的看著她：“因為被下毒，所以你才哭著跑去王府找歐陽少華？”
蕭雅一楞：“你監視我？”
“不是監視，只是保護！”
“呵……說得好聽！”蕭雅自嘲的勾了勾嘴角：“那我在這裏謝謝你的保護了！”
岳尚再次忽略她不善的語氣：“你被下了什麽毒？是誰做的？”
“你不是派人保護我了呢？怎麽會不知道我被下了什麽毒？”
“保護你的人只回稟我說你跟著東宮的食客卓化離開，半路上卓化似乎發現了他們，有意繞路，很快他們便失去了你的行蹤，等再次找到你，你已經出現在郡王府門口。”
“這麽說，你的密探你的暗城也不是無所不能嘛！”蕭雅繼續嘲諷。
“這世上，縱使是神靈也做不到無所不能，何況我區區一個凡人？”岳尚微微一頓，放柔了聲音：“雅兒，我不介意你拿我撒氣！可是，中毒一事可大可小，在此之前，你最好將事情始末告訴我，我也好找方法幫你！”
“你幫我？”
岳尚無奈的笑了笑，伸手勾住她耳邊垂下的青絲，將它們輕輕捋到她的耳朵後面：“你怎麽忘了？以後，我所有的東西，包括我這個人都是你的，任你差遣，自然不會不幫你！”
蕭雅黯淡的眼眸因為他這句話迸發出了光芒：“你真的能幫到我？”
“你不說，我怎麽知道呢？”
現在這種情況，不能拖累歐陽少華，不能向梁帝求救，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眼前的人了！
想到此，她不再猶豫，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，包括卓化的身份，包括邵陽王的吩咐，就連她對蔣曉生和邵陽王之間關系的猜測也一並說了出來。
岳尚沈默的聽著，眼眸裏閃出了驚訝和興奮，喃喃自語：“原來卓化是邵陽王的人，難怪……難怪邵陽王對東宮的事情了如指掌……”
待蕭雅說完，已經過了一刻鐘，她已經是口幹舌燥，草草喝了一杯茶，方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岳尚：“你……有把握找到解藥嗎？”
岳尚笑，掐了掐她的臉頰：“此事不難！瞧你這樣子，竟被一杯小小的毒酒嚇到了！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邵陽王身邊的能人異士雖然多，可是負責配藥和制藥的只有王府裏的梁大夫！此人醫術高明，且精於下毒，這毒應該是他配置的，解藥也應該找他要才是！”
“找他要？他會給嗎？”
“你放心，明天天亮之前，我一定將解藥給你找來！”
一聽岳尚的保證，蕭雅身上有了些力氣：“你說的是真的？沒有吹牛？”
“我以性命擔保，若明天天亮之前找不到解藥，一定自刎謝罪！”
蕭雅點點頭，岳尚是個信守承諾的人，他既然這樣說，她高懸的心便可以放回肚子裏去了！
想到這裏，她倏忽站了起來：“那你快去找解藥吧，我要進宮一趟！”
“進宮？進宮做什麽？”
“既然你能找到解藥，那我也就不用懼怕邵陽王了，自然要將他的計劃告訴陛下，請陛下定奪下一步的計劃！”
岳尚一把拿住了蕭雅的手腕：“讓陛下定奪？然後呢？然後你是不是要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對付邵陽王，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和利益？”
蕭雅困惑的看著岳尚：“安危？你不是能找到解藥嗎？我還有什麽危險？至於利益，對付邵陽王並不影響我的利益，相反，還能讓陛下更加看重我！”
“你想得太簡單了！邵陽王城府極深，行事狠毒，如果你出賣了他，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保護你，屆時，陛下可會盡全力保護你？”見蕭雅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，岳尚微微一頓，又問道：“再說，你費盡心思盜取了假鳳冠又拿到陛下面前冒充真的鳳冠，費盡心思討好陛下，難道只是為了做陛下手裏的一顆棋子？讓他更加看重你？”
“我……我當然不想做別人的棋子！”
“那就對了！若陛下知道了邵陽王的計劃，一定會阻止他從而保護了趙昂！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，邵陽王走投無路一定會拉上你墊背，興許還會將歐陽少華牽扯進去。到時候，是你和邵陽王鬥得魚死網破，趙昂卻安坐高位！想來，你是不願意見到這些的吧？”
“你有話就直說，不要繞來繞去的！”
無視蕭雅的不耐煩，岳尚繼續逼問：“你偷盜假鳳冠，編造了那番瞎話哄騙陛下，難道不是為了讓歐陽少華順理成章成為三殿下，成為皇位的繼承人？”
蕭雅笑：“我的打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？”
“是，我知道了！所以，在大好機會面前，我才必須要提醒你！”
“大好機會？”
“現下，還不是向陛下稟明實情的時候！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明天你服下解藥後就裝作依舊有毒在身的樣子，邵陽王怎麽安排你就怎麽做！如果我估計得不錯，邵陽王將卓化安排在趙昂身邊這麽多年，一定掌握了趙昂不少把柄！這些把柄，若在平時頂多能讓趙昂被罰去俸祿，可若在東宮有犯上作亂嫌疑之時拿出，便成了趙昂的催命符！”
岳尚一說，蕭雅立刻想通了：“你說得對！卓化作為趙昂的心腹最有資格出面檢舉趙昂有造反之心，加上他手裏的一些把柄和一枚私造的玉璽，趙昂確實不可能活命了！到時候，必然有人支持蔣曉生做太子，若我們再將蔣曉生的身世說出，還有邵陽王刻意誣陷太子一事，他們便也沒有活路！”
岳尚笑，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：“屆時，歐陽少華成了三皇子，不！應該說是太子才對，而你就是太子妃！過不了多久，你會成為皇後，權傾天下！若你想，你可以仿效竇太後，把持朝政，天下就成了你的天下！”
被岳尚這麽一說，蕭雅的血液開始翻滾，一雙眼睛爍爍發光：“你說這一切，當真能實現嗎？”
“當然！你別忘了，你還有我！”說著，岳尚毫無顧忌的摟住了蕭雅。
蕭雅身體有些僵硬，微微猶豫後，沒有拒絕他的擁抱。
岳尚常年練武，胸肌發達，肩膀寬闊，按說這樣的懷抱最讓人安心，蕭雅卻莫名感到了慌亂，她暗暗告訴自己，這只是她不習慣，等習慣了掌控權勢，習慣了別的男人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這樣想著，她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，擡首望去，一臉憤怒的趙文毫無預警的闖入她的視線。
她像是被燙到了手一般，猛地將岳尚推開，擔憂的看著趙文。
岳尚莫名其妙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蕭雅一直盯著趙文，沒有理會岳尚，岳尚這才發現她的目光有異，順著望過去，他的雙眉就蹙了起來：“他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蕭雅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興許是湊巧！”
“不管他有意還是湊巧，他既然見到了你我就不能留了！”
聞言，蕭雅雙眼圓睜，聲音變得尖利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“我和你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，尤其是他，他是歐陽少華的人，他知道了，歐陽少華也很快會知道的！”
“可那……那……是一條人命！”
岳尚笑了起來：“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，你想成為掌握權勢的人焉能不沾染鮮血？”
想到趙文會變成一具屍體，蕭雅就如同被巨石壓住了胸口般難受，連連搖頭：“不、不要殺他！他、他不會將我的事情說給歐陽少華聽的！”
“哦？他對歐陽少華忠心耿耿，你憑什麽讓他為你隱瞞歐陽少華？”
“我當初為了逼他偷取鳳冠設計騙了他，讓他以為和我有了肌膚之親，他怕我將事情告知歐陽少華了，因而一直對我言聽計從！”
岳尚冷笑：“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留他，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，難保不會有一天洩密！這世上，唯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！”
蕭雅身體一顫，用力抓住了岳尚的衣袖：“我不許你殺他！”
“你……”
“歐陽不是我的敵人，即使趙文將鳳冠和你我的事情告訴他，他頂多只是對我心灰意冷，卻絕不會傷害我，你沒有必要殺趙文！”
“你對他倒是有信心！”
蕭雅不理會岳尚的諷刺，珍重道：“答應我，不要殺他!”
“好吧，既然你這麽說了，我何必多事呢？”說著，岳尚扒開了她的手，緩緩走出小酒館，經過趙文身邊時，他停留片刻，而後回頭看看蕭雅，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待岳尚走遠，蕭雅方才硬著頭皮走出酒館，走到趙文面前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趙文不回答她的問題，而是冷冷道：“下/賤！”
蕭雅老臉一紅，惱羞成怒道：“我本來就是這樣，否則怎麽會和你上床？”
這回，換成趙文臉紅了：“你、你無恥！”
“不無恥也不會讓你占便宜了！”
趙文雙眼都紅了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我、我要殺了你！讓你再不能禍害王爺！”
蕭雅嗤笑：“如果你不怕你家王爺傷心就動手好了！”
“你、你下/賤！”
“反反覆覆就是這麽一句，你累不累？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歐陽讓你做什麽事情路過？”
提到歐陽少華，趙文立刻蔫了下去，滿臉的自責，口氣也恭敬許多：“請王妃去看看王爺吧，他今天又吐血了……”
蕭雅一楞：“大夫……怎麽說？”
“王爺不願意看大夫，我想或許你能讓王爺改變主意！”
蕭雅想要答應，話到嘴邊臨時卻改了口：“我不會去看他，他也不想見我，你這一趟算是白來了！”
說著，蕭雅轉身就走。
趙文急了，忙道：“你是不是還想去見岳尚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能再見他，否則、否則……”
“否則怎麽樣？”
“否則我就將今天所見到的告訴王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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